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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海底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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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颗珍珠诞生了!但这只是珍珠故事的开始。

米雪是这个移民家庭的第一颗珍珠,然后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女,她的母亲、姊妹……

从天上来的祝福,伴随着从地上来的磨砺,让这个大家庭中充满了熠熠生辉的珍珠。

珍珠之家的祝福,又满溢出去,从东部到西部,又从美国到香港,更多的珍珠在他们周围孕育生成……

Chapter 5第五章海底藏珠
刘黎不想等到军队给我们提供房子后再让我来,于是暂时在离驻扎基地几里远的小村庄里租了房子。房子古色古香,空气中弥漫着粪肥的气味。由于他每天值班,一周还要在基地留宿几个晚上,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家。我不会开车,不会说德语,也不认识任何人,觉得在那里无依无靠。

起初,我努力用阅读、填字游戏和在小村庄里到处逛来打发时间,但很快就感到坐立不安起来。每天早上看到村庄里的奶牛摇着尾巴经过我家前面的大窗户,带着一路的铃声走向牧场时,我不由得想起婚后和婚前的巨大反差。我以前总觉得自己需要更多的私人时间,但现在有了时间,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每天等着丈夫下班回家。

与此同时,刘黎完全无法适应军队上的标准化管理,觉得那些日常的琐碎工作毫无意义。他被分配领导比他年长而且更有经验的人,那些人对此愤愤不平。一个中士问他问题时总是习惯性地加上一句:“或者你知道吧,中尉?”有些人含沙射影地笑他长得如何像越南人。他们都知道,在越南战场上真的有亚裔美国军人被自己人误伤。回到家后,他总是将沮丧和愤怒发泄在我身上。

虽然我们尽力找到在一起的一些慰藉和幸福,但还是不能互相帮助,战胜被孤立和被疏离的阴影,无聊吞噬着我们。我开始怀疑刘黎把我带到这里只是出于他自私的目的,而不是对我的关心。

远离家庭和朋友,我们只能聚焦在彼此身上。婚前,我总是在别人面前维护他;婚后,我却无法忍受他的个性和习惯,开始攻击他。

在我的挑剔之下,刘黎总是担心自己不能达到我的期望。他对我的态度由愤怒变成憎恨,而我则越来越鄙视他,这使他对我的爱开始动摇。他失去了爱的动力之后,我们都陷在指责和后悔的流沙中不能自拔。

为什么我坚持嫁给他,为什么我拒绝听从父亲的建议?我仓促地逃离父亲,结果却被丈夫牢笼。我品尝着自己反叛的恶果,思忖我们暗淡的前程,内心越来越苦闷。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刘黎为了赢得我的心而改变和提高自己,结婚后,他开始讨厌我像他母亲一样管他,表现得像孩子一样叛逆。他的叛逆引发的冲突又进一步抹杀我们仅存的对彼此的爱。我陷在恶性循环的圈子里难以自拔,我的高学历或不俗的教育都不能帮助我,曾经那些浪漫的想法和高雅的理想都变得虚无飘渺。我的每个愿望都实现了,却感到非常失败。难道不是我坚持要嫁给他吗?除了自己,我没有任何人可以责怪。我感到无助,感到家庭的小船在剧烈地摇晃,随时都可能倾覆。

当时,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产生大的冲突,但因自私而起的小矛盾让我们感到心灰意冷,仿佛被命运拖入无底深渊。我们为对方不能满足自己的要求互相斥责、埋怨,其实这些要求苛刻得没有人能达到。最后,我们对彼此的爱终于丧失殆尽,我们的关系破裂了。我处在人生的最低谷,离婚是我唯一的出路。正当我们开始讨论离婚时,事情发生了根本改变。

我们最终搬到了基地的宿舍,我在一所为士兵的孩子开设的美国学校代课,代替一位患有腮腺炎的老师琼,所有的学生都说我们看起来很像,因为她是日裔美国人,我们是该地区少有的亚裔女人。

琼和她的丈夫大卫来自肯塔基州,他们都是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的艺术家,是刘黎的校友。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他们,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很孤独,而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很容易相处。他们待人和蔼,谦卑而不乏幽默感。他们彼此非常关爱,并为一些小事相互感谢。这一点与我和刘黎不同,我们经常是恶语相向。当然,我们没有在这些新朋友面前显露内心绝望的挣扎。我喜欢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对我而言,就像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久居的人,突然深深吸入了一口新鲜空气。我们很快成为朋友,一有时间就泡在一起。

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与别人如此不同?你们是通过冥想还是别的办法?你们的秘诀在哪里?”

“我们和耶稣基督有美好的关系。”大卫说。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从未听到任何人这样说话。他们这么酷,怎么可能是基督徒!“我们的生活因为认识耶稣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我们渴望与你们更多地分享这种感受。”

我哀叹了一声,似乎又品尝到先前教会经验的苦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对基督教已经具有免疫力,没有必要再与他们争执,以免赶走了这对可爱的新朋友。我虽然排斥他们的信仰,但并不排斥他们这两个人。他们想拥有这个古怪的信仰又怎样?为什么要阻止他们?

温暖的火
一天晚上,他们邀请我们去家里吃晚饭。他们住在一个改造过的农房里,里面摆满了他们收集的欧洲古玩。客厅的中央是一个木框的维多利亚双人椅,上面铺着栗色天鹅绒软垫;双人椅的两侧,摆放木椅子,上面放着带有针绣花边的靠垫;在旁边的桌子上,铺着钩编的桌布,上面放着一个带球状的玻璃灯罩的老式桐油灯。一个飞速转动的轮子立在角落,主轴用亚麻布包着。墙上很艺术地挂着一些老式木制的烹饪模具、锡器皿和干花。大卫的银色长笛也用彩带挂在墙上,方便取放。他们用一个燃烧木材的炉子烹饪。走进他们家,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纪。

晚餐时,我们一边愉快地吃着宽面条,一边开始讨论宗教。我强调说:“我完全同意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弱者的拐杖’。”不知为什么,我说出这句话时,好像不是很有底气。我难道没有软弱吗?我不正是在痛苦中挣扎吗?

“我们意识到自己在生活中太软弱,太需要帮助。耶稣不仅是我们的拐杖,也是我们的引领者。我们需要他来引导我们的人生。”琼说。

我发现这种谈话很令人尴尬,于是问道:“为什么你们需要宗教?”

大卫解释说:“我们也对宗教不感兴趣,因为宗教是人类努力寻找上帝。但基督教是上帝主动寻找人类。”

“当我们像任性的孩子悖逆父母那样背离上帝时,我们就脱离了生命之源。这样做的结果是,我们陷入到无助之中。”

大卫说话时,我突然被提醒了,我是如何冒犯我的父亲,固执己见、坚持我自己的方式,这样做破坏了我们的关系。我知道离开他生活的痛苦,悔恨没有在他死前恢复我们的关系。现在我知道他心里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愿意听。我想知道我是否真的也失去了天父。如果我既被我尘世的父亲抛弃,又远离天上的父亲,这将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宗教是人们努力和上帝和好的一种手段。但无论人类怎样努力,都不能恢复已被破坏的关系。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先是精神上的,然后是肉体上的死亡。要想恢复这种关系,我们必须付上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无人能付得起。譬如说,你因拖欠电话费而被停机,若不付清欠款,你无法自行开通。若非上帝亲自来寻找我们,我们就永远失丧了。”

“那我们能做什么?”我问。

“因为上帝爱我们,他做了我们力所不能及的事。基督教与其他所有宗教相比特殊的地方就在于,上帝为了恢复与我们的关系,自己替我们付上了代价。”

“上帝怎么付这个代价?”

“上帝舍弃他独生爱子的性命。”

“为什么上帝不干脆赦免我们的罪?为什么他一定要付出代价?”

“上帝是公义的,他不能违背或忽视他自己的法律。”

“让上帝为我的罪而付出代价看起来并不公平。”我用怀疑的口吻抗议,觉得这让人难以置信。

“你说对了,这不公平。但如果上帝接受我们而忽视我们的罪,这就更加不公平。相反,他让自己的独生爱子用生命为我们付上代价,显示出他的公义。除此以外,他更显示出他的恩典和对我们的爱,这种爱是我们不配得的。圣经上说,虽然人类陷在软弱无助的境地,甚至与上帝为敌,但因为‘基督在我们还做罪人的时候为我们死,神的爱就在此向我们显明了’。”

“但我从未要求他这样做。”我回答说。我嘴上努力地坚持我的观点,但心里希望这种爱确实存在。“他2000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在今天影响我?”我问。我长期以来一直将基督教划为古代宗教,和今天的我没什么关系。

“耶稣虽然死于2000年前,但是他死后3天复活,至今仍然住在每一个信徒的生命里。他也希望进入到你的生命里,帮助你重新恢复与上帝的关系。要做到这一点,你需要先因着信邀请他进入你的生命。这就像人生病了需要吃药一样,只有吃下去,药效才能发挥。”琼说。

我觉得自己有些动摇了,急忙抛出最后一道防御线:“我是一个不可知论者,不认为我们能知道上帝是否存在。我怎能知道所说的这些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 琼一边说,一边端出刚刚做好的香蕉蛋糕,但此刻我已经深深陷入谈话而没有食欲。我看了一眼刘黎,他似乎在旁边悄悄地欣赏着我们的争论。琼继续说:“我们不仅可以知道上帝是否存在,而且上帝还希望向你显现他自己!圣经上说:

你们祈求,就给你们;寻找,就寻见;叩门,就给你们开门。因为凡祈求的,就得着;寻找的,就寻见;叩门的,就给他开门。

这听起来非常令人不安,而且我突然感到心跳得很厉害。我在犹豫什么?在害怕什么?如果他们说自己正在服用一种新的药物或冥想,就像我当初猜想的那样,我是否还会如此勉强和谨慎?那天晚上我被我们的谈话深深打动了,但我需要时间独立思考,彻底想清楚所有的问题。

我注意到琼和大卫非常重视圣经,他们相信圣经中的每一句话,这与我以前所在的教会做法不同。我知道他们很聪明,成熟,而且非常真诚。我注视着他们的眼睛,看到的只有对我和上帝的爱意,这种目光开始融化我骄傲的自我感觉。那天,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进入我的脑海:如果圣经上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会怎样?

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朝房间外面望去,仿佛那茫茫黑夜就是我的内心,黑暗得令人窒息。我觉得我的生活是多么凄冷和空洞,想到原本前途无量的生活陡然变成目前的状态,我流下了眼泪。我将往哪里去?我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我所寻求或创造的人生价值在哪里?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琼和大卫说他们困惑时,上帝就像慈爱的父亲引导他们找到生命的意义和目标。我由衷地希望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经历。这种强烈的渴望开始在我内心迅速滋长。

如果上帝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是万事万物的中心,那么我偏行己意的做法是否正确呢?我那样做,不就像花了一生的时间朝着自己设定的目标跑去,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吗?

突然,我惯有的怀疑本性开始恢复——这一切听起来太好了,怎么可能是真的!别愚弄自己了,基督徒简直是一群梦想家!但转念间,另一个想法很快冒出来:并不能因为听上去太好,不像是真的,就确信那不是真的,因为看起来奇妙而不去尝试,这样更愚蠢,万一耶稣真是上帝的儿子呢?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里有个声音在低语:“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是我的朋友所讲述的主,如果你真的想向我显现你自己,我愿意……请这样做吧,尽管来到我的面前。”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开始注意到一些前所未有的细微变化。我突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激动……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办?这真可能是事实。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这种感觉,不想仅仅因为自己身处绝望的境地就盲目地相信什么。我朝镜子里望去,我看上去真的如我所感受到的一样变了吗?不,我看上去跟往常一样。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毕竟什么都没有改变。然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开始改变。我觉得自己就像正从沉睡中醒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我第一次呼吸。在刘黎去上班时,我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因为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我不想做任何宣告。也许我很快就会走出这种感觉。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哼唱大卫和琼经常唱的一首赞美诗:

是否真实,你的一切,他们所讲述?

你行走世间,朋友的一切你背负,

他们的工作、苦痛和快乐,

藉你我们再觅道路去天国。

日复一日,再来时间,依旧是这般。

但我们忆起,曾经的债务尚未还。

为你国度缘由,出自你爱大无边。

你离开圣宝座,证明你爱配得赞。

是否真实,他们一切,做在你身上?

羞辱你,十架上死亡,有谁堪把朋友当?

但你仍旧世间还,我们得生命和释放。

是否真实?主啊我神,他毫无虚妄。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想了解耶稣,而且想从圣经上了解耶稣的生平。我以前读过一些部分。毕竟,任何想了解西方文学、艺术、音乐和历史的人都应该了解圣经。然而,我总是感觉读到耶稣由处女所生的时候有些羞辱,人们怎么会相信这种明显违背科学的事情呢?

我找出圣经,从新约开始阅读。天使加百列告知童贞女马利亚,她将有个儿子、就是最高真神上帝的儿子。当我重读这些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故事看起来不再荒谬。如果上帝想让他的儿子由处女所生,为什么他不能做到?

一天,我去镇上办事,回来时不知怎么下错了站,发现自己迷路了。我不会讲德文,那个年代也没有手机,一阵恐惧向我袭来。

于是,我有个奇怪的想法:向上帝寻求帮助。琼和大卫不是说上帝希望向我们显现他自己吗?我虽然觉得提出这样渺小世俗的要求很愚蠢,但还是这样做了。我祈祷:“上帝,请帮我找到回家的路。”出于某种原因,我觉得当时应该仰望天空。我一抬头,辨认出在远处的教堂屋顶有一个十字架,我欣喜若狂,朝着高空中十字架的方向走去。这是我第一次得到祷告的回应。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但我自己非常确信,我不知道是否这意味着我与神的关系“重新连接”。

当刘黎晚上回家时,我没告诉他在镇上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我明确地告诉他我正开始阅读圣经,而且发现不像记忆中的那样糟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给他朗读了很多的内容。

“像我这样”

那个星期,琼打电话问我是否想和他们一起去教会,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是一个美国教堂,大约四十人定期参加,大部分是军队家庭。布道结束后,牧师邀请每个想成为基督徒的人走到过道中间,当时司琴正在弹奏一首名为《像我这样》的赞美诗。

像我这样,无善可陈,主竟为我流血舍身,

得蒙选召,与你亲近,真神羔羊,我来,我来。

像我这样,罪恶贯盈,不再妄想自我洁净,

唯你宝血使我成圣,真神羔羊,我来,我来。

像我这样,忧虑不安,许多矛盾,冲击,疑难,

我心内外恐惧争战,真神羔羊,我来,我来。

像我这样,你仍恩待,洁净,释放,赦我罪债,

因我真心信你应许,真神羔羊,我来,我来。

小阅阅: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还不理我(伤心脸)理我,就送你这本书!

我在座位上挣扎,歌中的每一句都唱到我的心坎上,但是我不知道如何让大家知道我的改变,甚至不知道如何告诉刘黎。当会众一遍一遍地唱着赞美诗时,我忽然意识到走上前去可以让每个人知道我的改变。正当我想起身的时候,又想是否应该与刘黎商量一下。但转念一想,这难道不是我和上帝之间的私下约定?我站起来走到前面,大卫和琼露出灿烂的微笑,刘黎惊呆了。虽然大家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赞美诗,鼓励他和我一起站到前面,但刘黎不管怎样都不离开座位。

一周后,琼和大卫邀请我们和其他人一起去咖啡屋谈谈上帝。当刘黎再次听到上帝满有慈爱,并愿意奉献他的独生子赦免我们的罪时,感受到围绕在他身边那些人的爱,他开始在众人面前哭泣。他在一群士兵中间开口祷告,把他的生命奉献给耶稣。大家都感动得泪流满面,一起歌唱赞美上帝。我对我们两个人以如此截然不同的方式回归荣耀之国而感到不可思议——他如此公开,而我如此隐秘。我想知道两个如此迥异的人同时信靠耶稣,会产生怎样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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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